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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第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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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第四十四章

霍格沃茲和放假前一點沒變,陰沈沈的天空,結冰的湖水,禁林裏滿是積雪,又濕又冷的空氣和休息室裏暖烘烘的壁爐,這一切組成了冬季的霍格沃茲。

薩姆結束聖誕節假期回到霍格沃茲,難得沒有假期結束的不舍情緒,更多是終於回來的放松感覺,不僅僅是不習慣新的家庭關系;假期後半段一刻不停的做郵購指南,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。重覆枯燥的施咒簡直要逼瘋薩姆,至少近期內她再也不想對書本施展任何咒語了。

雖然朋友們在假期和好了,但是他們並沒有更長的見面時間,責任心強的莉莉利用在寢室的空餘時間,規範薩姆的魔藥制作動作。薩姆在這方面有和魔咒一樣的習慣,動作稱不上標準,但她在魔藥學上顯然稱不上天賦過人。

“如果要制作魔藥出售,精確是最基本的。”莉莉一邊替薩姆看魔咒學論文一邊說。

而西弗似乎也在為了郵購魔藥做一些改進,他長時間的泡在圖書館,據他說是為了替換材料,這方面莉莉還能和他討論幾句,薩姆聽到一半就已經開始打哈欠。丘奇加訓得喪心病狂,薩姆現在累得站著都睡著。

所以和好以後,最常見的場景依舊還是三個人分開行動。薩姆更多還是和波特小天狼星混在一起。

還有一個壞消息是波特經過了一個聖誕假期,對那條走廊依舊興趣不減,而小天狼星或者薩姆,都對那條他們已經熟悉每條石縫的走廊完全喪失興趣了。

“嘿,詹姆,我們找那個教室的目的是為了加訓,想想看,我們現在還需要加訓嗎?丘奇都快瘋了。昨晚我們集體違反了宵禁!普林格追了我們三條走廊!還記得嗎?”薩姆狠狠嚼著甘草棒,好像那是普林格的手杖一樣用力。

“兄弟,你做什麽我都支持,但是這真的太無聊了,我現在真的對那條走廊了如指掌。”小天狼星通常不會拒絕詹姆斯的提議,這是例外。

“哦,你們沒感覺不甘心嗎?”詹姆斯不死心的朝朋友們說,連頭發都耷拉著,有些垂頭喪氣。

“現在別說甘心不甘心了!詹姆,你該想想丘奇想要我們繼續加訓!真得有個人來阻止他,我們又不上場!總不能斯萊特林一加訓,我們就跟著加訓啊!這周我有一半的作業都沒做呢!”薩姆是很喜歡騎著飛天掃帚飛,但是如果在冷風裏飛三個小時以後,回去還要補習魔咒理論,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,而且還有未雨綢繆的莉莉,精準化魔藥訓練,只比魔咒理論情況好這麽一點點。

“這周的作業我都沒做!小天狼星,你做了嗎?”詹姆斯聽到作業,馬上忘記他的不甘心,轉頭不抱希望的問小天狼星。

“當然沒有,要交之前再寫吧。”小天狼星不在乎的說,他總是這樣做。

不公平的是,他的魔咒論文總是做得又快又好,每次都是0,和絞盡腦汁總是拿A的薩姆對比強烈。

“我不行,弗立維教授給我多加了2英寸,明天就要交了,今晚丘奇還要加訓。”薩姆哀嚎著,她回寢室還有一堆魔藥訓練,謝天謝地,如果排除理論知識,薩姆對魔藥熬制的操作還是沒大問題的。

“為什麽你們不朝丘奇請假?反正你們今年也不上場。”小天狼星建議。

薩姆和詹姆斯對視一眼,雙雙嘆氣,

“算了,還是先去圖書館把作業做完吧,我可不想半夜繼續寫熒光閃爍的演變史!”詹姆斯說。

“那是什麽?我們的作業不是石化咒嗎?”薩姆確定她做了一半的作業是石化咒論文。

“聽我的,是熒光咒!”詹姆斯抓住他蓬亂的頭發,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。

“別想騙我,肯定是石化咒!小天狼星?”如果是熒光咒,薩姆寫了一半的4英寸全白寫了。

“別問我,我不知道作業是什麽,要不兩種都做吧?”小天狼星怪笑的建議,他知道薩姆最討厭寫魔咒作業,殺了她也不可能多做那一份。

他們就在爭執間,已經把詹姆斯的走廊扔到一邊去了,就像薩姆說的,近期他們光是訓練還有作業都忙不完,一場已經過去的小事情,似乎並不值得再去探究。

就在他們經過門廳的時候,正好遇到了一些人從馬車上下來,一群斯萊特林等在馬車前,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盧修斯-馬爾福。薩姆敢打賭,她從來沒看過盧修斯-馬爾福這麽恭敬的樣子,和平時比起來,真讓人不適應。

最後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,遠遠看過去頭發烏黑茂密,袍子就像在流動一樣,閃耀著暗芒,那個男人邁步走上階梯的時候,好像不經意的朝他們看了一眼。就是這一眼讓他們三個都情不自禁的停住,只能遠遠的看著那個男人走向旋轉的樓梯。

“那是誰?”薩姆情不自禁的問,她對人的記性很好,但是現在讓她去回想,她只能回想出那雙沒有情感的紅眼睛,和隨之而來令人窒息的恐怖感,好像那個男人就是恐怖本身。

“不知道,但肯定是一個大人物,他身後的那個人我認識,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。”小天狼星肯定的說。

“不管是誰,我們現在還是得回去寫作業,晚上還有訓練。”薩姆馬上把那遙遠的恐怖感拋到腦後,一心只想著她的作業。

薩姆喜歡和詹姆斯和小天狼星一起寫作業,因為他們通常不介意薩姆直接抄他們的作業,莉莉和西弗則完全不一樣,他們堅持,不管怎麽樣作業應該自己寫。

把不知道是石化咒還是熒光咒的魔咒論文放到一邊,薩姆飛快的嘗試把他們的作業做一個綜合。雖然晚上回去莉莉還是會讓她重寫一遍,但修改現成的,可比讓她自己查資料好多了,能節省不少時間。

薩姆抄得專心致志,完全沒發現西弗勒斯在她的左後方,就在那一大疊書後面,而莉莉則剛剛走到她右前方那張桌子前面。他們沒有打招呼,但默契的對視了一眼。可憐的小薩姆可能還不知道,晚上,她的作業註定要從頭做起了。

當天晚上的訓練丘奇難得的遲到了,他什麽也沒說,但沈默的怒火更加嚇人,所有人都比平時加倍努力,沒有人敢提在寒風中變幻了三個半小時的陣型,他們的袍子都被冷霧打濕了。

訓練結束的時候,他們所有人卡著宵禁時間跑過燭火搖曳的昏暗走廊,普林格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爬進休息室,似乎很期待他們中的誰違反宵禁。休息室裏只剩下兩個人,小天狼星拿著一本書斜躺在扶手椅上,他的旁邊坐著戰戰兢兢的彼得-佩魯迪,但小天狼星冷著臉看書,根本不理他。

當薩姆和詹姆斯第一時間沖到壁爐前烤火,一邊還打著抖,他們的臉都凍得發青。高年級的正式隊員們晚了一些,直接往宿舍裏沖,都是老隊員了,總有各種取暖的方法。

彼得看見薩姆和詹姆斯,非常開心的站起來和他們打招呼,他常常在休息室裏待到很晚,但通常都是魁地奇訓練的晚上,似乎只是為了和夜訓回來的魁地奇隊員們打個招呼。偶爾也找些話題和他們閑聊。

“大新聞,魔法部高級調查官準備入駐霍格沃茲。剛才麥格教授來宣布的時候,你們在訓練。”彼得小心翼翼的朝薩姆笑,詹姆斯和小天狼星都不太搭理他。他顯然把好相處的薩姆當作救星,在薩姆身邊團團打轉。

“好了,彼得,我想你應該也累了。”小天狼星把書一閉,直接了當的看著彼得,驅趕的意思十分明顯。

彼得順從的爬上了回寢室的樓梯,好像他就是為了和薩姆和詹姆斯打個招呼等到這麽晚。

“確實是大消息,入駐高級調查官的理由是,他們找到那只什麽的霍格沃茲變形怪,他們要保障學生的安全。”

“四個月前的事情了,現在翻什麽舊賬啊?”薩姆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。“明天見,小天狼星詹姆斯。”

魔法部高級調查官入駐霍格沃茲,真要說起來,對一年級們毫無影響。但格蘭芬多的高年級們因此顯得更加急躁和易怒,這影響到了整個學院。與之相對的是斯萊特林上下,也似乎有些激動過頭。

兩個學院之間的沖突在一夜之間翻了好幾倍,好像現在不是天寒地凍的一月,是讓人腦袋發熱的盛夏。

在這種情況下,薩姆莉莉和西弗勒斯的會面變得十足艱難。1月9號是西弗勒斯的生日,恰好是周末,那一整天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拉的魁地奇的比賽,薩姆不用訓練,全校好像在看比賽,時機完美。薩姆和莉莉放棄和同學一起替學院加油的機會,偷溜到溫室的後面,想和西弗勒斯一起慶祝生日。

當薩姆和莉莉在溫室不遠處鋪上了黑白格子野餐墊,擺好覆盆子蛋糕和生日禮物,等著西弗勒斯來慶祝生日的時候。

一個莫名其妙激動的過頭的斯萊特林一年級把一切都毀了。

崔索蘭-格林格拉斯怎麽會覺得,因為來了一個高級調查官,所以他能教訓教訓薩姆了。這真是一個難解的迷。

幸好趕過來得是斯拉格霍恩教授,他輕輕放過了這群好動的一年級。換了麥格教授她能再扣五十分,最近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沖突讓她惱火的不行。

但是西弗勒斯的生日聚會被搞砸了,郵購的生日蛋糕也被崔索蘭弄得稀爛。這是自從他們認識以後,第一次沒有在一起慶祝生日。回寢室的時候薩姆氣得連魔咒作業都做得飛快。那個蛋糕是覆盆子味的,學校餐桌上從來沒有,郵購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不要加太多糖,她們特意為西弗挑的。結果西弗一口都沒有吃到。連生日禮物最後都只能由貓頭鷹送達。

那天晚上薩姆的夢裏全是被砸爛的蛋糕。

又一個美好的早餐時間,齊聚一堂的師生暖融融的在餐廳裏吃飯,桌子上新鮮出爐的美食上冒著熱氣,走進禮堂全是食物的香氣。

薩姆習慣的用手蓋住自己眼前的盤子,早餐總是貓頭鷹信使們的工作時間,它們的羽毛到處亂飛。一只紅褐色的貓頭鷹落在餐桌上,它順從的讓莉莉拿下它爪子上的便條,然後親昵的啄了薩姆的手一口。

有些疼,薩姆趕快把吃了一半的香腸叉到餐盤外面去。小家夥滿意的抖動羽毛,開始吃起了香腸,不介意讓薩姆摸摸它的腦袋,但其他人絕對不行。

“嘿,薩姆,管管它!”彼得舉高自己的餐盤,沖薩姆叫。貓頭鷹吃完了桌上的香腸,就往他的餐盤裏探。

這只貓頭鷹雖然不允許別人摸它,但總挑老好人並從人家餐盤裏劃拉東西。盧平和彼得都是它經常的受害者。薩姆趕快又從自己的盤子裏挑了一條沒吃過的香腸,直接叉著,想把小家夥的註意力吸引過來。

可惜毫無作用,它啄了彼得一口然後飛走了,薩姆抱歉的對彼得聳聳肩。

西弗勒斯喜歡用這只貓頭鷹給朋友們傳送便條。因為它和薩姆混得很熟,每次落到餐桌上,沒人有空註意那張可憐的便簽。

“西弗回覆,17號下午最好別見面。”草藥課上,莉莉一邊飛快的記筆記,一邊把便條遞給薩姆。

“哦,不。”薩姆皺起臉,從這裏正好能看見之前選定的聚會地點,想到沒吃到嘴裏的覆盆子蛋糕,她更傷心了。

原來每年的1月都是薩姆最喜歡的月份,因為9號是西弗勒斯生日,17號是薩姆的,而30日則是莉莉的。所以她能連續過三個聚會,吃三個蛋糕,薩姆總說1月就是生日月。結果第一個霍格沃茲生日月,他們連聚會都聚不成。

薩姆決定想想辦法,他們已經錯過了第一個,他們當然不能錯過第二個和第三個。

本來最好的辦法是問問小天狼星和詹姆斯,他們總是能找到一些特別的地方,但是很難保證他們自己不出現。

經過選定,薩姆把求助的對象放在丘奇身上,這個男學生會主席,在球場以外的地方真的挺好相處的,而且樂於助人。

想到就幹的薩姆選擇在午餐時間直接跑到丘奇旁邊,坐在丘奇身邊的基本都是格蘭芬多的七年級,也一起聽了一年級小毛毛的問題。

“是的,當你想安安靜靜的在草地上休息的時候,斯萊特林真是太能鬧騰了!”一個紅頭發滿臉雀斑的高年級男生感嘆起來。

他是和斯萊特林沖突的主力,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朝對方發射惡咒,誰都知道!所以他的話不但沒有得到認同,還在餐桌上掀起一陣拍桌狂笑。

“我們一般用忽略咒,約會不用忽略咒不行,要不斯萊特林會搞砸你每一次約會!”七年級的格蘭芬多找球手坎普毫不藏私的說著大實話。“他們好像總覺得我失戀就抓不住金色飛賊!”他一邊說,一邊做了一個被絞死的表情,又掀起一陣狂笑。

“但那有些難,針對巫師的忽略咒是七年級高級魔咒課的內容。所以我想安靜些,一般選擇圖書館,平斯夫人會把任何故意發出聲音的人趕出圖書館。”丘奇也毫不吝嗇的透漏出自己的秘訣,在常年的針鋒相對中,誰都會想安安靜靜的幹點自己的事情。

薩姆的魔咒天賦在生日聚會的誘惑下,發揮出了巨大潛力。她一個人在圖書館裏找到了忽略咒的相關書籍,並且獨自摘抄的段落,用字典一個一個把不認識的單詞給標註出來---這一切都是在魁地奇訓練和魔咒魔藥補習的間隙進行的。

自學忽略咒比想象中難很多,薩姆最終還是不得不錯過了17號她自己的生日,生日蛋糕和生日禮物都不能挽救她的沮喪,但30號莉莉的生日讓她打起了所有精神!

一定能成功的,薩姆堅信。

最終,薩姆在莉莉生日的前兩天,終於成功了。薩姆在成功後第一件事,就是跑到斯萊特林的餐桌邊上,和西弗勒斯分享這個好消息。那是非常完美的忽略咒,除了正在和她說話的西弗勒斯,整個斯萊特林餐桌的人,都沒有發現餐桌邊多了一個格蘭芬多。

“我知道了,快回去。”西弗勒斯以一種不引入主意的僵硬語氣建議,絲毫不敢露出任何情緒,忽略咒畢竟不是隱身咒,如果註意力強烈集中,這個魔咒就沒用了。

薩姆順從的回到格蘭芬多的餐桌上和莉莉分享這個好消息,莉莉的生日和西弗勒斯就差三周,所以理所當然也是周日。

周日的聚會非常成功,聚會的地點就選在了黑湖邊上,薩姆施展了忽略咒,莉莉施展了防風咒,西弗勒斯則施展了保暖咒。

薩姆滿足的感嘆:“我真傻,為什麽魁地奇訓練的時候不用這個?”

自從分院,他們見面聚會就偷偷摸摸,圖書館的書架後面或者西塔樓貓頭鷹棚,這次總算在正常的地方,享受正常的聚會,三個人都很高興。

薩姆吃飽喝足,還騎上那把借來的迅捷達去天上飛兩圈。

半躺在草地上,西弗勒斯和莉莉針對要不要繼續給薩姆補習魔咒,進行了一番討論。西弗勒斯決定對薩姆的魔咒課學習完全放手,莉莉持相反態度。

“莉莉,薩姆如果有這份天才,那就放過她,這個忽略咒有一半的霍格沃茲畢業生連咒語是什麽,都搞不清楚。”

“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,記得嗎?如果有這份才能,就更要珍惜,良好的基礎能幫她走得更遠。”

“別傻了,巫師都是天生的,再良好的基礎也抵不過天賦,你逼著她背魔咒原理才是在浪費她的天賦,她應該繼續學習更高深的魔咒。看看這個忽略咒!我們離那兩個白癡不到兩米。”

西弗勒斯指著離他們不遠的盧平和彼得,他們完全沒發現不遠處的野餐墊。

“不管怎麽樣,魔咒理論必須學,薩姆現在是弗立維教授的重點關註的學生。他是絕不可能對薩姆輕輕放過的。”莉莉指出關鍵問題。

西弗勒斯對此只能沈重的點頭,對傻乎乎飛在天上轉圈圈的薩姆冷哼一聲。西弗勒斯在正式討論中,從來沒有說服過莉莉。

幾天前弗立維教授點名讓薩姆闡述石化咒的段落讀音,理所當然的,薩姆說得一團糟。崔索蘭-格林格拉斯和他的斯萊特了小團體在邊上起哄,可憐的薩姆肯定是被加長的魔咒作業嚇昏了頭。

她為了證明自己可以使用石化咒,石化了弗立維教授。糟糕透頂,把石化咒甩給崔索蘭也沒那麽糟!弗立維教授氣瘋了,當天加了十英寸的作業給薩姆,但誰都知道事情沒完。弗立維教授對得起他的妖精血統,他又聰明又記仇。

“當然,天賦也救不了有些人的愚蠢。”西弗勒斯想到這裏,狠狠的白了一下在掃帚上表演的薩姆。

“她當時只是太緊張了。”莉莉寬容的說。

……

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,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他們的聚會。一顆游走球瘋了一樣擦過他們的頭皮,然後準確的砸到了野餐墊上。

而強烈的註意力,忽略咒是沒辦法轉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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